2013年10月23日 星期三

史賓塞專欄/經濟政策外部效應 要當心

史賓塞專欄/經濟政策外部效應 要當心  
環顧全球,政策、科技和延伸學習過程的結合之下,已突破國家間經濟互動的壁壘。任選一個指標,舉凡貿易相對於全球GDP、資本流動相對於全球資本存量,都在上升。但經濟政策是在國家層面上制定的,除了像貿易談判以及追查恐怖主義資金和洗錢等少數特別的例外,決策者是以有利本國經濟為出發點來設定目標。
而這些政策漸漸影響到其他經濟體和全球體系,就產生所謂的「政策外部性」,即出現決策者目標之外所延伸的後果。
這些外部效應在金融部門尤其明顯,導因於資本流動、資產價格、利率、可取得信用難易,以及匯率的變化動輒劇烈。這些變數對產出成長和就業都有很強的影響力。
經濟危機及其餘波是最好的例子。已開發國家的成長模式有其缺陷,授信和總內需均過於浮濫,導致動盪、危機和對實質經濟龐大的負面衝擊。新興經濟體也立刻受到了信用緊縮和出口劇降的影響,同樣遭殃。
已開發國家使用貨幣和財政政策工具以阻止惡性循環。這些政策也有外部效應,只是,至少短期而言,這藥方(扭曲資本市場)的害處一般看來比起疾病(已開發國家經濟崩潰)來的小。
這導致已開發國家延長提振原有的成長模式,這種模式多半不脫非傳統的貨幣政策,在美國訴諸多回合的量化寬鬆,無非是政府向自己借錢,形同一種價格控制。存戶被壓抑,以壓低債務人(包括政府)和商業融資的信用成本。
但效果不是太好,因為總內需相對於產能的不足,限制了投資。因此可以預料存戶這麼做:在新興經濟體尋求經風險調整更高的回報,這導致授信擴大並形成助漲匯率和資產價格的壓力。
這明顯的外部效應需要新興國家拿出應變之道:限制資本流入、累積外匯存底、緊縮信用,並抑制資產價格膨漲。新興市場決策者對已開發國家政策所致扭曲效應怨聲載道,卻大多被忽略了。
這一切自5月以來發生重大變化。聯準會 (Fed)開始暗示要縮減每月購買長期資產的規模。資產價格轉變,資本競相擺脫新興市場,導致信用條件趨緊,當地匯率也下跌。
新興經濟體擁有政策工具、資產負債表和專業實力,大致能應付裕如。此外,中國產值雖受已開發國家經濟表現的影響,但金融體系大致不被貨幣政策外部效應波及。中國的資本帳開放程度較低,外匯存底高達3.66兆美元,這意味著人民幣匯率足以掌控,加上儲蓄高於投資(經常帳順差雖降低但仍呈正值),因此中國並不依賴外國資本。
中國攸關新興市場的成長、相對也穩定,加上其他新興國家國內政策有所應變。靠早期預警的機制,或許可以建立一定程度的政策協調。如此可為有組織的反應提供充裕的時間。
國際貨幣基金(IMF)所賦予授權既被擴大,資產負債表規模也更大,若能提前預警,可扮演穩定國際資本流動的可靠角色,讓各國來得及在國內有秩序地因應。
現正處於一個學習過程,是要在政策協調不足情況下、管理日益增加的政策互賴。困難之處在於找出高收益/成本比的政策斷路器。時間和經驗應會有所助益。
(作者Michael Spence是2001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、Project Syndicate專欄作家/編譯劉忠勇)
【2013/10/23 經濟日報】  @ http://udn.com/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